第376章-它急了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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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放大其中一段波形,瞳孔骤然收缩。

    那段看似杂乱的曲线起伏结构,他无比熟悉。

    那几乎就是他多年前在记录实验数据时,自己独特的书写笔迹的波形转录——快速、简练、在转折处带着一个微小的停顿。

    残响已经不再满足于模仿他的报告和结论,它开始模拟他的思维模式,试图伪造出一种源自他本人的“内在声音”。

    沈默猛地拔掉了示波器的电源。冷库里瞬间陷入死寂。

    他走到桌边,抽出一张干净的A4纸,用记号笔在上面用力写下一行字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多看一眼,将纸点燃。

    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黑色的字迹,很快将其吞噬。

    他将燃烧殆尽的纸灰小心地倾入一个装满静水的烧杯中,看着那些黑色的微粒缓缓旋转、沉底,在杯底积淀成一片混沌的黑暗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天光熹微。

    林工开车路过一座早已废弃的城市泵站,准备去熔炼厂确认那截铜管的最终处理。

    车灯扫过斑驳的墙壁,他的脚下意识地踩住了刹车。

    泵站潮湿的外墙上,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正挣扎着凝结成形,最终,汇成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。

    那字迹仿佛耗尽了书写者所有的力气,颤抖、无力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。

    “你说不出的话,我们替不了。”

    几乎就在林工看到这行字的同一瞬间,数十公里外的城东冷却池遗址,那些残存在塌陷深井周围的最后一圈无名草,突然像被无形的风暴席卷,剧烈地摇晃起来。

    它们叶尖那早已黯淡的银线,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猛地急速闪烁了三次,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黯然。

    第三次闪光之后,所有的光芒彻底熄灭。

    那一圈坚韧的、见证了无数疯狂与执念的诡异植物,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支撑,化作一捧细腻的、灰白色的粉末,被晨风一吹,便了无痕迹。

    冷库中,沈默透过狭窄的通风口,望向东方天际那抹逐渐清晰的鱼肚白。

    “它开始害怕了。”他轻声说道,声音里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近乎残忍的平静。

    “因为这一次,连谎言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。”

    低语声彻底平息了。

    城市的水管网再次恢复了死寂,医院的监控录像不再自动重启,网络上关于那个名字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彻底清除。

    世界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平静之中。

    这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不安,它像是一场风暴来临前,空气被抽空的瞬间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它不再尖叫,不再模仿,不再提问。

    它在听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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